桃色海洋

无取胜希望者之旅

再.见

眼泪是真的,心酸也是真的,当初想和你过一辈子也是真的。

李赫向交往多年的女友求婚了,乐夏让大波浪走起来了,他们也因此走出大众视野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李赫高大帅气、温柔沉默自然受到了大多数女生的喜爱,再加上走起来后商演变得越来越多他们常常分隔两地,在一起的时间也少了很多。女友因此变得极度没有安全感,尽管李赫无数次告诉过女友自己只爱她一个人,可是女友也并没有感到安心,于是他决定要向女友求婚,如果这样做能够让女友感到安心有安全感,那么李赫没有理由不那么做。

都说每个人的一生都会遇见两个人,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对于他来说如果女友是后者,那么李剑一定是前者。

他曾经毫无指望的深爱着李剑,从他见到李剑的第一眼起。那时候,他以为喜欢就是永远,后来才发现,他们只有曾经,没有永远。

他记得那天是2012年12月31日跨年,其实那场景也称不上多浪漫多唯美,反而是一片喧哗热闹,嘈杂浑浊之地。酒吧里什么样的人都有,有人听歌,有人喝酒,有人随着音乐舞动身体,有人无视身边的喧嚣专注的与身边的美女接吻。可就是在这杂乱的场景里他一眼就看到了台上正专注弹着键盘的李剑,明明现场的人那么多可他偏偏只看到了李剑,只一眼便沦陷,那一眼对他来说绝对称得上惊艳,那时演出的场地灯光并不好,看起来昏暗无比,而李剑留着厚重的蘑菇头,低头弹键盘时根本看不清脸,可既便如此他还是被李剑深深吸引。

他知道吸引他的是李剑身上独一无二的魅力,台上的李剑无凝是迷人的,这点他从看到李剑的第一眼就清楚。他也清楚的知道他可以爱上任何人就是不能爱上李剑,因为他知道这样的李剑是危险的,可李赫还是爱了,从他看到李剑第一眼的惊艳和心跳加速的扑通扑通声似乎都在告诉他,完蛋了,你爱上李剑了。

后来他离开了当时所在的乐队,专注学业毕竟那时他还是大学生,在他忙着写毕业论文时听说了李剑离开逃跑计划的消息,他很好奇为什么李剑要离开?逃跑计划可是全国最有名的乐队之一,在这样一个前程似锦的乐队里不好吗?

直到毕业后不久他在找工作还是继续玩乐队之间进行选择时他看到了一个MV,那支MV来自大波浪乐队,那是李剑的乐队。他看完这支MV后才明白为什么李剑要离开,因为他跟逃跑计划在音乐风格上太不一样了,逃跑计划是阳光的,可李剑是丧的,也难怪李剑会选择离开。

看完MV后李赫就决定要加入大波浪,他不否认是因为李剑才想要加入大波浪。他给李剑发了一条微博私信:“你们缼鼓手吗?我能打得更好”那是李赫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毛遂自荐夸自己鼓打得好,毕竟李赫的性格里可没有自恋的成分。

没过多久李赫就接到李剑的电话,李剑约他到北京见面试试,李赫没有丝毫犹豫收拾了行李放弃了工作的面试前往北京。当他按照约定时间到达地点时发现李剑早已等候多时,他们聊了很多,聊喜欢的乐队,聊音乐风格,越聊越投机,于是他顺理成章加入了大波浪。

后来在大波浪巡演现场李剑回忆起那天的初次见面时,乐迷说他和李剑是一见钟情,李剑没有否认说:“对,一见钟情,真是一见钟情”李赫笑着点了个赞觉得乐迷说得对。可惜的是这个“情”字代表的不是爱情,而是友情和亲情。

李剑说他最怀念的是他刚加入大波浪时的那段时光,是啊,谁不怀念呢?就连他和刑星都很怀念,那段时光确实很美好,很疯狂也很值得怀念。那时的他们步调是一致的,他们以为他们可以做大波浪做一辈子,那时他是相信一辈子的。

在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上是不存在什么定数的,属于他们仨个人的乌托邦也只是短暂的。后来李剑进步太快了,走得也越来越远了,事实证明李剑是不一样的,他不是普通人,他是音乐天才,有才华,有天赋。可他跟刑星只是普通人,他们无论多么努力也无法赶上李剑的步伐,他忽然就明白了现实的残酷,乌托邦是不存在的,他们也没办法一辈子。

李赫从不认为李剑天生就是天才,他的才华,他的天赋都不是与生俱来的,是他凭后天努力得来的,李剑实在太过努力了,努力到对自己的健康视而不见废寝忘食的地步,可能他的努力感动了上天吧,所以上天赋予了他一分礼物。他的才华在乐夏发挥得淋漓尽致,改编的《爱情买卖》受到大众的喜爱,大波浪也因此走到了最后。李剑的才能使他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支撑着大波浪,建立大波浪的乌托邦大厦,所以这样的李剑说他是天才也不为过吧,至少在他的眼里李剑可以称之为天才,而且是疯子天才。

李剑太热爱音乐了,他可以没日没夜的把自己关在14平米的小平房里死磕音乐,可以疯了的似的把巡演排得满满的,不给人任何喘息的机会。每天忙碌的演出让李赫筋疲力尽,他头一回觉得原来做乐队这么累,他感觉自己越来越力不从心,越来越疲惫,那时他就有了想休息的想法。

是的,他只是想要休息,想要放松放松,想要过属于自己的生活。从他加入大波浪的那天起就没想过要离开,虽然音乐对他来了并不重要,但大波浪对他是重要的,毕竟大波浪不只有他深爱着的李剑,还有他的青春,他对大波浪不可能没有感情。

李赫性格很好从不打架,他怎么也没想到他这辈子唯一一次打架居然是和李剑。那时李剑整日沉迷于只有音乐的世界里,每天不是演出就是进行创作,如同快要濒临死亡的人拼命的去完成没有完成的事情,好像下秒就会离去。那阵子他看见的李剑每天都是疲惫的,眼底的黑眼圈和日渐消瘦的身体都在证明着李剑的疲惫不堪,看着这样的李剑李赫没办法无动于忠,明明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他们可以慢慢来的,李剑为什么要那么急?李赫不懂。他曾经试图进入李剑的世界,可是无论他怎么做都没办法进入,他努力过的,可有些事无论他多么努力都做不到,有些事只有当你努过力后才知道天赋有多重要。李赫没有天赋,他只是个普通人,普通到丢到人海里就瞬间被淹没谁都找不到,何况对他来说音乐什么的真的不是那么重要,从头到尾对他来说重要的是李剑。

李赫有时候觉得李剑就像一座孤傲的岛,有自己的城堡,而他是上不了岸的潮,也只能将李剑围绕。

李赫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注视李剑背影时间最久的人,他总在李剑身后看着他摇曳的身影,有时当汗水流进眼睛里模糊了双眼,再看向他时会感觉李剑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他看起来虚幻得有些失真,可明明他近在咫尺,就在眼前,那种感觉李赫很不喜欢。李赫每次看向李剑时打鼓会打得比平时更卖力,他知道李剑对他的影响。因为他是给李剑打鼓,所以他才能打出最适合大波浪的鼓,是李剑激发了他打鼓的潜力,所以他们才能够在演出时产生同频共振。

可李剑带给他的也只是这样,这些都不是李赫想要的。李赫想要李剑热爱生活,不要把音乐当成全部,可是李剑没有,李赫想要李剑停下脚步回头看看他,可是李剑没有,李赫想要李剑爱他拥吻他,可是李剑也没有,他想要李剑只爱他,可李剑最爱的人的刑星,最重要的是他想要李剑快乐,可是李剑好像很难快乐。

李剑从来都没有如他所愿,可是每次只要是李剑想要的他都会努力达成,多可笑啊,这一切似乎都只是他在自作多情。可李赫觉得只要他继续爱李剑,对李剑好,有一天李剑就会回应他,可是他爱了这么多年,努力了这么多年,李剑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李赫觉得李剑根本不在乎他,他把李剑当成春夏秋冬,可李剑把他当成甲乙丙丁,他的眼中似乎只有音乐和刑星。李赫是普通人,他没办法长久的爱一个眼中没有自己的人,人通常就是这样,主动久了会很累,在乎久了会崩溃,沉默久了会受罪,结果,最后他只剩下满身狼狈。

最令李赫感到难过的,莫过于当他遇见了一个特别的人,却明白他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或迟或早,他不得不放弃。

李赫忽然累了,他想要忘记李剑,想尝试着不去爱李剑,所以他打算要换一种生活方式,他想要时间去遗忘。想要忘记当然要选一座陌生的没有关于他们回忆的城市,北京显然不是,北京到处都是他们的回忆,不适合忘记一个人。于是李赫思来想去,决定选择去上海生活,上海其实也没有多好,只是那里没有李剑。

就算最后决定要离开北京李赫也没有打算离开大波浪,他跟李剑说自己可以坐飞机回北京排练,也不会耽误演出,可李剑以飞机票太贵了为由拒绝了他的提议。他让李赫自己决定是选择继续待在乐队,还是留在上海,他可以给他时间考虑。

李赫也确实认真考虑过了,可他害怕他回去以后一切会重蹈覆辙,他实在太累了,没力气再陪李剑重蹈覆辙。他需要休息,需要生活来治愈逐渐破碎的受伤的心,所以最后他选择留在上海没有回到大波浪。

2017年夏天结束了,李赫演完最后一场音乐节,离开了大波浪,微博也停止更新。李赫离开后没有选择加入别的乐队继续打鼓,而是选择在某家公司任职,当一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

有人说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去爱上另一个人。李赫去上海后没多久就遇到了那个人,姑娘性格很好,善良开朗,活泼可爱,一看就是活在爱里的人。她就像一道阳光,照进了李赫的生命,驱赶了黑暗,温暖了他。对于之前一直活在阴暗里的他而言,实在是难以拒绝,所以他们在一起了,后来,他渐渐的爱上了姑娘,姑娘很好他没有理由不爱,所以他对李剑的爱情也止于他爱上姑娘的那一刻。

虽然他不爱李剑了,但不代表他对李剑视而不见,他依然忘不了李剑,李剑依然影响着他,所以他一直关注着李剑。离开后他和李剑再也没有见过面也没怎么联系过,但他和刑星一直保持联系,他从刑星那听说李剑病了去医院看了医生确诊了双相情感障碍,他从来没有想过李剑会生病,而且可能是一生无法痊愈的病,他一直以为李剑的暴躁和抑郁是因为对艺术的执着追求,而艺术家通常都不好相处。

李赫为此感到了一阵愧疚,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离开一定会对李剑造成了很大的打击,是他亲手毁了李剑一手建造的乌托邦大厦,想也知道李剑一定恨死他了。李赫拿出手机看着显示的号码,却迟迟没有摁下拨号键,那是李剑的号码,可他不敢打给李剑,不是怕被李剑臭骂一顿,而是怕听到李剑平静的给他讲诉自己的病情。李赫怕自己会冲动之下忍不住回到李剑的身边,可是他才刚开始属于自己的新生活,身边有了爱的人他不可能一走了之,所以,最终他没有拨通那通电话。

李赫无凝是担心李剑的,可他知道自己对李剑的爱情早已消失殆尽,现在他对李剑只有亲情和友情,他希望李剑的生活越来越好,希望他能暂时从只有音乐的世界里走出来,去看看外面的风景看看树、看看花、看看草,这样他就能知道其实这样世界上还有很多事物值得他留恋。

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是串久违了的数字,那是李剑的号码,李剑已经很久没有给他打电话了,他有些惊讶却还是接通了电话。李剑问他生活怎么样?他说挺好的,嘘寒问暖过后李剑开始他的套路,最终目的是要让他回大波浪,他还是轻易的中了李剑的套路,虽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答应了。

李赫好像从来没有拒绝过李剑什么要求,他曾经努力的学着去拒绝,可是当李剑开口时好像自己无论如何都狠不下心说不。如果当初李剑开口挽留他叫他别走,那么李赫也一定会选择留下,没办法,面对李剑时他总是乖巧听话的,温柔沉默的,所以同样的这一次他也没能拒绝李剑。即使他们之间隔着两年的隔阂,尽管他对于李剑早已没了爱情,可是李赫依旧没有摆脱李剑对他的影响。

其实很久很久之前在他们相遇时,李赫就隐约觉得自己也许此生都无法摆脱李剑,就算是在他离开大波浪后,他也觉得自己这次的离开也只是短暂的逃离而已,有一天自己一定会再次回到大波浪。显然,李赫的感觉是对的,2019年8月份他再次回到归大波浪,回到了李剑身边。

李赫一直很了解李剑,当他担忧的问李剑"我回来了,那咱们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接着走起来”而李剑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们不用走起来,我们已经不年轻了,我们走不起来,我们就是你有你生活,我有我的生活,我们差不多得了”。明明嘴上说着我们可他还是从那段话中感受到了李剑的妥协和疏远,李赫明显的感觉到李剑变了,虽然他们之前隔了两年的空白期可他依旧是那个最懂李剑的人,他知道李剑之所以妥协是因为李剑认清了现实,不再执着于乌托邦了,也不再相信乌托邦的存在了。

李剑太爱哭了,李赫看不得李剑哭,虽然李剑是他们的大哥,可是有些时候他又像个小孩一样脆弱敏感爱哭。看见自己向往的乐队状态时哭,写歌时会哭,听歌时会哭,看电影时会哭,甚至看海绵宝宝时也会哭。每次李剑哭时李赫下意识的就会哄,甚至愿意妥协一切。

有时候李剑又是坚强的,他知道自己的离开会对李剑造成多大的伤害,可没关系还有刑星呢,他会安慰李剑陪着李剑,所以李赫才能放心离开。李赫做梦也没想到刑星会离开大波浪,他清楚的知道刑星跟李剑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就算所有人都会离开李剑,可唯独刑星不会。所以当刑星跟他说他要离开大波浪时李赫首先想的是李剑怎么办?他还好吗?现在他是不是感到崩溃而大哭?

李赫以为李剑会随着大厦的崩塌而从此一蹶不振,可是李剑没有,他找到了新的乐手顶替刑星的位置继续演出。李剑这个人就是这么矛盾,脆弱又坚强、成熟又疯狂、悲观又乐观、暴躁又温柔、感性又理性,这些反差全部都集中在李剑身上,却又异常和谐,好像李剑就应该是这样的。可李赫却觉得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李剑应该是坚强成熟,乐观理性充满温柔的,这才是李剑原本的样子。只不过因为他病了,所以,他才会变得那么脆弱敏感没有安全感。

如果有人问他:“李剑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么他一定会说:“尽管有时候比较难相处,但是,是个永远令我不会后悔与他相遇的人”。

李赫亲眼看到李剑在他面前病症发作被送进医院,而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陪着李剑,他第一次感到后悔。是的,他后悔离开大波浪离开李剑了,那时的他就算知道自己的离开会伤害到李剑,也依旧选择离开,可是,他没想到自己的离开对李剑造成的影响会比他想像的还要深。曾经他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后悔,可是,当他看到听到自己的离开给李剑带来多大的伤害后,还是后悔当初选择离开了。

李赫看着躺在病床上睡着的李剑,心里感到深深的愧疚和自责,他想,如果当初他没有离开那么李剑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痛苦了。李赫没想到他的离开会给李剑造成那么大的伤害,其实,他是那个最不想伤害李剑的人,可是,到头来他却是那个伤害李剑最深的人。“呵呵,这可真是造物弄人啊!”李赫自嘲道。

李赫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逃离李剑,从他选择再次回归大波浪开始。不是因为愧疚,也不是同情,是因为友情,也是因为亲情,谁让李剑是他的大哥呢。而他唯一承认的大哥也只有李剑,李赫知道自己也许一辈子也无法摆脱李剑对他的影响。

所有人都说他专一,因为他只为大波浪打鼓,其他鼓手谁不是为好几支乐队打鼓呢,可只有他甘愿守着大波浪只为李剑打鼓。只有李赫自己知道他只能为李剑打鼓,因为只有给李剑打鼓时他才能展示出他打鼓的特点。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李剑需要他打的鼓了吧,他从来不把打鼓当作从事终生的事业,他只是把打鼓当作业余爱好玩玩而已,可是李剑觉得不是的,他希望李赫能一直打下去。

李剑总是这样给他洗脑,他其实从来不相信什么一辈子,曾经年少轻狂时他相信过,因为李剑那时口中总是念叨着一辈子,久而久之他就真的相信他们能一辈子。可是,后来他经历一些事,他知道了什么叫现实,现实让他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所以,后来他再也没有相信过一辈子。

李赫从来都是最懂李剑的人,他知道李剑想什么,知道音乐就是他的生命,在他的心里谁也取代不了,他也知道李剑为什么一直执着于一辈子。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李剑有一天会不再执着于一辈子,这是李赫希望看到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亲眼所见时,还是会感到心疼。

他想抱抱李剑安慰安慰他,可是他身前的那排鼓就像一道隐形的屏障阻隔了他和李剑,让他无法上前拥抱李剑,甚至连触摸也触摸不到。他已经没有资格拥抱李剑了,当他告知李剑自己要结婚时,就已经失去拥抱李剑的资格了。

他记得那天月色很美,李剑去便利店买酒,李赫坐在台阶上等待,一阵风吹过带来了一丝清凉,不冷也不热,李赫喜欢这样的天气。他记得他接到李剑的电话时,他回归大波浪的当天晚上一起喝酒时也是这样的天气。可是,今天却不像那时带着喜悦的心情,他此刻很纠结,他打算告诉李剑自己要结婚的消息,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他太了解李剑了,他总是喜欢胡思乱想,他知道李剑一定会把这当作自己又要离开的讯号,还没等他想好李剑就从便利店出来了。

李剑给他递了一灌啤酒也许是看到他的不对劲问他“怎么了?”

他伸手接过揺了摇头说:“没什么,就是忽然想到我回归那天的月光跟今天一样美”。

李剑在他旁边坐下笑着打趣道:“哟,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多愁善感了”明明一直以来多愁善感的人是他。

李赫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人嘛,总是会变的,大哥你不也变了吗?”

李剑喝了一口啤酒点头默认“变了也挺好的,以前是我太偏执了,总是一心追求于自己想要的乌托邦,没有考虑你跟弟弟的感受,还逼走了你,对不起,李赫”

李赫摇了摇头“大哥,别这么说,都过去了”

李剑伸手揽着李赫的肩膀“是啊,都过去了,现在你回来,你都不知道你回归时我有多开心,以后别走了啊,大哥我老了可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

李赫分得凊哪句是玩笑哪句是认真的,他有些心神不宁却还是本能回应到:“不会的,不会再走了”

李剑听到后揽着他的肩膀更紧了,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那就好,那就好”

李剑喝了一口啤酒问他:“李赫,你知道为什么我喜欢喝酒吗?”李剑似乎并不想知道他的答案接着说:“因为喝醉了,全世界都是我的。”可是李剑没有告诉李赫其实这段话还有一句“就你不是”。

似乎是下了决心李赫看着李剑认真而坦诚道“李剑,我要结婚了”似乎怕李剑乱想又紧接着说:“你放心,我不会走的,我只是结个婚而已”。

李剑低着头眼神隐晦不明,过了一会他仰头喝了一灌啤酒,然后突然哭了,泣不成声的说:“李赫,祝你幸福”

李赫很难过可是他什么也不能做,他只能伸手擦去李剑的眼泪,把他搂进怀里抱紧,李赫想过他们之间最后的结局,可是当这天真的到来时,李赫发现自己真的很难过。李剑,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李剑,从此以后你就只是我的大哥,这也是我最后一次为你擦去眼泪拥抱你安慰你了。从此以后我就再也不能爱惜你了,所以,你别哭,至少别在我面前哭,我担心自己会忍不住爱惜你。

李剑,你以后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对自己好点,多爱自己一点,努力工作的同时也别忘了偶尔看看身边的风景,看看树,看看花,看看草,最重要的是要开心,更要幸福。

李赫不确定李剑是否知道自己曾经爱过他,李剑可能不知道在他删除李赫时,李赫给他发的最后一条消息是我爱你,但他很确定的是自己从来不后悔曾经爱过他。有些人能够遇见就已经很幸运了,即使他们之间的结局并不美好,可是他还是要感谢上天让他遇见李剑,他们之间只要相遇是美好的就足够了,他又怎能奢望他们能有美满的结局呢。

年少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太惊艳的人一旦过早遇见了,要么余生都是他,要么余生都是回忆。

李赫觉得自己人生中最幸运的两件事:一件是时间终于将他对李剑的爱消失殆尽;一件是很久很久以前有天,他遇见李剑。

再见,李剑

愿你平安喜乐,健康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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